阮离不是没设想过争风吃醋是个什么场景,《风月宝鉴》都刻在脑子里面了,既然通晓情劫,当然对此也要涉猎,不管情敌是高矮胖瘦,是温婉可人还是尖酸刻薄,心机深沉还是天真无邪,他来者不“惧”。
但他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事情,这是三个人的事,谢书墨的态度才是关键。
他就算一个人能打十个公主,只需要谢书墨一句话,赢家依旧不是他。
初见的那天公主就给他了个下马威,按规矩他要去给公主奉茶,公主轻飘飘抿了一口,恐怕连水都没沾这,就称那茶味同泔水,叱责阮离刻意为之。
阮离叉着腰辩解:“本……姑娘,好歹也是出身名门望族,这点烹茶的手艺还没有吗?瞧不起谁啊?”
公主娇滴滴朝谢书墨那么一哭,谢书墨便叹气道:“阿离,她是我的正妻,你怎么也该用心一些。”
阮离气到差点掀桌走人。
翌日,公主的陪嫁丫鬟冲进他房间里,诬陷他偷了公主妆奁中那枚最漂亮的耳环。
“那只耳环是西域进贡的御赐之物,镶了一颗成色极好的珊瑚珠的。”
——丫鬟这样描述。
阮离当时还在睡懒觉,无聊地摆摆手:“你们公主的耳环都长差不多,丢了一只就换一只呗,吵什么吵。”
“差得多了!”丫鬟跺脚。
没一会儿,屋门外又传来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就是去年七夕,你送予我定情的那对,价钱都是其次的,可那对意义非凡啊!我知道朱小姐如今一贫如洗,身上也没什么首饰,许是看见了我的一时心痒,换做其他的我就送给她了,但是这对不行啊!”
阮离一个鲤鱼打挺,精神了,披着衣服下床打开门,冷冷看着门外面的狗男女。
谢书墨蹙着眉头,明显公务加身,操劳到无力管这些琐事的样子,却还是耐着性子哄公主:“阿离以前娇生惯养,见了精致的小东西就走不动路,拿了你的东西,也许就是觉得好看,拿过去看两天,没有要偷的意思。”
阮离开了门冷笑:“谢书墨,你觉得我会拿她的东西?”
谢书墨揉了揉眉心:“阿离……”
“七夕啊……还是去年?”阮离若有所思,“去年七夕,我为了你的事去求见中书令,在冷风里站了一个晚上。”
谢书墨背脊陡然一僵。
阮离“啪”地关了门,睡回笼觉去了。
公主当然是大哭大闹,折腾了一下午,当晚阮离又撞见两人花前月下,谢书墨大抵是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公主上前抱住他,他便也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你什么时候休了她嘛?你不是说,她自己会走,可她不但不走,还每天与我作对!”公主声音闷闷不乐,看来阮离的确成功添了不少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