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正好在妆台前对镜描眉，齐毓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正好可以从镜中看到他的身影。
她将眉笔搁在博山炉上，转过身，看到长身玉立，锦衣玉带的齐毓。
多日不见。
他身上带了一股极其冷清的味道，目光不含温度，整个人像琼林玉树般立在那里，却平白给人种如隔云端，难以接近的感觉。
凤若起身，恭敬地冲他屈膝敛衽：“参见王。”
那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疏离与冷漠。
从前，她从不喜欢对齐毓拘这些礼节，见了面总是嘤嘤嘤地往他怀里扑，从不会如此见外、
齐毓目光复杂地瞧向她，一开口却带着不虞的气息：“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现在可以说了。”
凤若站起身，在他几尺远的地方站定，凝视着他，极其认真道：“齐毓，我有两件事想求你。”
齐毓微微垂睫，不动神色道：“什么事？”
凤若浅浅一笑，注视着他道：“第一件，你禁足我没有关系，但我整个启明殿的宫人无罪，跟着我一起禁足，对他们太不公平，所以，请你将他们放了。”
片刻的沉寂后，齐毓从鼻息中叹出一口气，抿了抿唇道：“好。”
凤若发肺腑地向他道谢：“谢谢你。”
“还有一件呢？”齐毓看着她那双疏离的眸子，语气有些莫名的烦躁。
凤若牢牢地盯了他良久，半晌，用尽全身气力吐出一句。
“齐毓，我们和离吧。”
话音刚落，就惹来了齐毓的震怒。
“你休想！”
齐毓袖笼内的五指攥的死死的，在安静的屋内甚至可以听到那指关节咯吱咯吱地响声。
他倏然抬眸，额角青筋狂跳，用森然的，带着怒火的眼眸凝视着她，似乎下一刻就要爆发。
凤若浑然不惧，自从知道自己是替身以来，她的一颗真心早就破碎成灰，消失地无影无踪了，心都没了，更别提畏惧是何物了。
她看着他，轻飘飘地说出另一个提议：“或者，你将苏瑶送走，我们之间或许还能向寻常夫妻一样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