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几人见世倾面色不太好回来,闲下来时纷纷小声猜测她遇见什么事,怀夏就说:“她能遇到什么事,她把黄良都逼走了,一般人能让她吃亏?我看啊,她就是嫌弃送饭的活不好,摆脸色给我们看呢……”

    众人正当奇怪怀夏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就见她风一样迎上去道:“大公子怎么来这儿了?这处腌瓒,大公子若是未用饭,不若去前面的亭子稍坐,我这就给大公子端饭来。”

    银河道:“不必麻烦了,我来这找徐姑娘,她可在?”

    怀夏脸上笑容扭曲得像戴了层面具,不死心道:“她歇息去了,大公子可是有事要她去办?若是我也能办,大公子不妨交给我来办。”

    芳儿想了想道:“世倾姐姐在后头,我领大公子去见她。”

    待二人离开,怀夏黑着脸骂道:“狐狸精!勾男人不算,竟连小孩子都要勾,芳儿以前可不这样,也不知被她给灌了什么迷魂汤。”

    谢厨娘比怀夏多了几分见识,劝道:“这些话你自己憋在心里,说出来就是祸事,你没看到大公子来给她撑腰了?她再低微,要收拾你只需动动嘴皮子,快别说了,都干活去。”

    怀夏一想还真是,越想越不痛快,摔摔打打个没完。

    芳儿指了指世倾,然后笑着离开。

    世倾坐着发呆,银河观她眉眼间没有暗藏戾气,一双眼沉静又倔强,仿佛遗弃荒野的弱小生命顽强地扎了根。他默默看了一阵,道:“祖父已经同意让你去书房伺候,你收拾收拾就随我走吧。”

    世倾一惊,满脸错愕,呆愣良久方问:“你不恨我吗?我害你挨打受罚被嘲笑,你为何还要帮我?”

    银河走近几步道:“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为何要去恨你?帮你,你就当我日行一善。”

    世倾听了眼眶发热,低着头怯喏一声:“对不起。”

    银河怕说多了小姑娘难为情,只含糊道:“我在外面等你。”

    大公子要带徐世倾走,这个消息在厨房炸了锅,众人巴结的巴结,说好话的说好话,芳儿自告奋勇去帮世倾收拾衣物,而怀夏则躲着不见,她倒是想奉承几句与世倾缓和关系,又怕厨房人笑她,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谢厨娘想着世倾在厨房这一个月过得不算舒心,不能叫她带着恨意走,笑着道:“我本来还想着哪日把你提上来掌厨,谁知道你这么快就走了,往后得了闲就来找我们说话,我们都念着你的好。”

    念着好就表示不会下绊子,世倾心想本来也只是口舌之争,能结善缘就不要交恶,道:“咱们相处这么久,总比旁人亲近些,只怕到时我来得勤,你们要嫌我烦了。”

    谢厨娘如释重负,眉开眼笑道:“就怕你不来,别让大公子等久了,你快去吧,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说话。”

    世倾告别厨房几人,抱着包袱来到银河身侧,银河对众人点点头,二人一前一后离开。

    一路无声,世倾没时间尴尬,她想着见了起王该如何说话,与起王书房几个姑娘又该如何相处。思来想去,她觉得见了起王最好老老实实,与几个姑娘相处不能用厨房那一套硬碰硬,若吵到起王跟前,起王可不会纵容她,且还会连累银河,所以万事忍为先。

    银河没带她去见起王,而是把她带到几个姑娘的住处,解释道:“祖父政务繁忙,见面不急在一时,你先熟悉环境。”

    世倾明白是起王不想见她,心道如此也好,先暗中揣摩起王性格,往后见面也不至于说错话办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