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间茶馆,在最大的包厢内,三爷盘膝坐在蒲团上。泥炉里燃着上好的碳,没有一丝呛人的烟味,室内飘荡的是淡淡的茶香。

    三爷依旧闭着眼,面部表情安静祥和,就像庙堂里供奉的那些塑像。

    而对面做的女人却用一双带着愤恨的眼睛盯着他,“三爷!这事您得给我说清楚!”

    三爷的眼皮缓缓张开,眼里没什么情绪。

    “沈太太,你也是我的老雇主了,规矩应该懂。”

    “可这只是件小事,您怎么可能会失手!?”

    老头微微挑眉,“小事?呵呵……沈太太你太看得起老头我了,如今这一行是越来越不好混,老头都打算金盆洗手了。”

    “那只不过是个小县城而已!”

    “既然如此,那沈夫人为何不自己动手?对于沈家来说,弄垮一个小县城里的农贸市场不算什么难事吧,又何必花大价钱,还得冒风险。”

    三爷的一句话点醒于怡月,是啊,自己为什么一开始没想到?是太心急,还是因为那封信而变得失去理智?

    “沈夫人放心,老头我是讲信用的。既然事情没办成,那笔定金我也会退还给您。”

    这时的于怡月也终于冷静下来,开始思考三爷之前的话。

    几十年里于怡月在丈夫包括家人眼中一直是端庄贤淑、精明能干的,所以这件事还是得瞒着沈宜山包括娘家人,决不能让他们知道。

    “这样吧,定金也不用退,您继续帮我办这件事。”

    “哦?怎么个办法?”

    于怡月和三爷在茶室里聊了一下午,直到天色渐暗,才结束谈话。

    离开时于怡月露出优雅的笑,“三爷,这件事就拜托您了,相信以您的能力,一定能办到。”

    三爷并没回答,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于怡月坐上车离开,三爷幽幽的叹了口气。

    “哎……黑蟒口中舌,黄蜂尾上针。两般犹未毒,最毒妇人心啊……”

    过完年宁秋就与家里的长辈商量带着宁慧敏一起去罗阳复读的事,几位长辈都很支持两个孩子继续考大学。而且有宁秋在一旁看着,家里人也放心。

    临走前宁秋又嘱咐了大伯,让他注意农贸市场和家里的安全。毕竟想烧农贸市场的人至今没找到,保不准哪天这人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