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面由心生，有着这样一张刻板国字脸的男人，想必心中的信念也是不会有丝毫改变的。
所以聂氏一直以为司丞相不会为了任何事情，放弃自己最开始的信念。
毕竟作为一个寒门子弟的司丞相，一直想要做出些有利于江山社稷的事情，更何况此时他的手中已经握有了权柄，只需要再熬上几年，就能够在朝堂之上拥有极大的话语权。
可是现在的司丞相竟然说自己要辞官？
聂氏只敢落在司丞相的下颌上，根本不敢对上司丞相那一双，仿佛能够看穿世间所有阴霾的眼睛。
她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所以已经隐隐约约有所预感，知道司丞相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只是这个想法出现在脑海中的一瞬间，聂氏就立刻将那丝希望掐灭了。
这个后果实在是太过于沉重，聂氏甚至是不敢想。
可这算是再逃避，结果总是摆在那里的。
转头看着那张和自己同住一屋檐下多年，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试图去了解过的聂氏，司丞相突然就笑了，“这些年来是我对不起你和姝儿。”
明明司丞相刚才才放弃了自己多年来经营的一切，按照常理来说，就算是司丞相再想得开，此时也应该是沮丧无比才是，可司丞相的眼睛里面却是真心实意的笑。
“让你受了委屈，是因为何素那个贱人。”
说起自己真心实意疼爱了多年的女子，司丞相眼中没有一丝波动出现，显然司丞相对于何素已经是彻底失望了。
但是司丞相却也并没有将所有责任全部推脱到何素身上，司丞相深吸了一口气，下一刻就说出了自己的错误。
“也是因为我的错，明明你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却因为你的身份，从来都没有试图去了解过你。”
说到这个地方，司丞相垂眸轻笑了一声，“我万万没想到，我已经年过而立，才发现自己这样大的错误。”
“但也不着急，总归往后还有许多年头。”
司丞相一向是声音冷硬至极的，可是现在声音里面却是带上了一种淡淡的温柔。
聂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从司丞相的口中听见这些话，当即愣在了原地，来不及反应，而司丞相却也没有强迫着聂氏现在就接受。
其实司丞相的话是说的极其晦涩的，但是配合着男子温和的语气，所有人都知道司丞相话中的隐晦意思。
就连司妗姝都瞪大了一双眼睛。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就看见刚刚还在跟聂氏说话的司丞相转过头来，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