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凤瑜初时一愣，联想柳四方才的话，便以为他在说那夜在剑冢的事，遂顺势说道：“我那天在剑冢里，确实看到了数千年前上清剑宗的掌门林玄水，他曾留下书信，说他师兄柳老祖心悦美貌冠绝天下的凤凰。”他夸自己都不眨眼，又问：“你们太华峰，跟上清剑宗是什么关系？”
柳四的脸色却慢慢变冷，似乎又有些失望，静默良久，问他，“若是真的，你又如何看柳老祖？”
凤瑜傻眼了，小柳怎么不按他想的套路来。可要他去想这个问题，他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摇头。
“小柳，你也知道柳老祖？他怎么样，跟我没有关系啊。”
柳无晦死了，他会有些感慨，但若说到柳无晦喜欢他……凤瑜眉心紧皱，脸上有着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抗拒。他一向不懂得收敛自己的情绪，什么都表露在脸上，柳四看得一清二楚，灰眸中的光倏然黯淡下去。
“好好养伤。”
扔下这话，柳四便御剑而去，凤瑜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才后知后觉，柳四好像不高兴。
他今日上山，果然还是惹柳四生气了。即便如此，他也不后悔，还会再上山，就算柳长老不愿将梧桐让给他，他也要看一眼梧桐全貌。
天雷劫的前兆，也引起了太华峰上下的注意，只不过这天雷始终没有劈下，慢慢又归于平静。
一抹剑光划过天际，没入归元殿，隐入霜发青年眉心。
若是凤瑜还在，定能一眼认出，这金叶梧桐树下的霜发青年，正是他念了好几回的柳长老。
去门前取地灵果的曲平生看着天雷被压了下去，才放心赶回来，走进庭院，却见向来淡漠的柳长老正眉头紧皱，面色略微苍白，身上原本压下去的煞气，竟又泄出来许多。
曲平生躬身将玉盒送到柳长老面前，错愕道：“长老先前已压下煞气，今日怎么又不稳定了。”
柳长老垂眸望向萦绕指尖的黑色煞气，沉吟良久道：“给凤瑜送去，什么话都不必多说。”
曲平生惊道：“可是您的伤……”
“不重要。”
柳长老眸光落到满地灿烂耀眼的金色叶子上，攥紧五指，将指尖溢出的煞气全都收拢回体内。
“区区一枚地灵果，对我无用，凤瑜倒是能用得上。”
曲平生还从未见这位比他们都更早出现在太华峰的柳长老对谁如此好过，忍不住问：“凤小少爷身负异火，能助练成的丹药品阶超凡，确实有些古怪，长老如此厚待他，莫不是想借他的火练出长老所需的灵药？”
柳长老摇首，“他只是一位不大喜欢我的故人。我要闭关数日，方可彻底压下雷劫，你去吧。”
柳长老挥了挥手，曲平生便被一股浑厚之力推出院外，站定后犹豫片刻，算了算地灵果即将过了效果最好的时期，只好匆匆下山。
而曲平生将地灵果送来时，凤瑜也是惊讶万分，他可没忘记这玉盒里装的是什么，迷茫地接过，“这是柳长老，还是小柳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