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对林焕东的印象有些改变——他还是一个很有担当的人的。

    就一笔勾销吧。还有三天就结束了。

    回去后叔叔阿姨看到安乐是被背着回来的,赶紧上前问问什么情况。

    膝盖已经被磕紫了,还渗出了血。

    “家里医药箱呢?”

    是林焕东给安乐上的药。

    就在客厅里,当着叔叔阿姨的面,林焕东单膝跪在安乐面前,给安乐的紫青色膝盖上药。

    很疼!但安乐有些不好意思,就没敢吭声。

    “疼也忍着!一跤摔成这样,不知道自己有多蠢......“

    面对林焕东的这番嘲讽,安乐无话可说:”好的,毛毛。“

    就怕场面突然安静。

    球球先笑了。

    叔叔阿姨都跟着笑了。林焕东也就算了。

    但林焕东趁爸妈转移注意力悄悄对安乐说:”不要叫我小名!“

    哈哈,K,O!

    不过此番场景似乎似曾相识。似乎在哪见过。

    安乐想起毛均。那个记忆里,那个当时和她差不多高,帮她选对药,为她弯下腰的男孩。

    夜就这么安静了下来。安乐又重新回到了书桌旁——无论每天发生什么,最后她面对的都是作业,那满满的读音奇怪的数学符号,有时还要面对文言文的古今异议和通假字。

    刚才洗澡,和林焕东出去,接着又擦药,已经浪费她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了。现在,面对这一字未动的数学作业,她知道自己今晚可能要通宵了。

    其实有时她也想,也就三页的题目,为什么别人一会儿就写完了,自己却要好几个小时?这样下去熬时间有什么用呢,花费这么多精力的作业,到最后也还是错。干脆胡写算了。反正都是红圈圈。

    不行。不能自暴自弃。她一定要考跟工程有关的专业。这样才能离父亲和罗文更进一步。如果现在放弃,当时和爸爸吵得架,顶的嘴,岂不是证明她无能?!

    再一恍惚,又是两点了。肚子都饿了,屁股也坐疼了,数学写完了。可是还不能结束。因为要背《木兰诗》,老师明天要抽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