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察觉着他的变化，伸手牵过了他的手掌：“离儿可是觉得我下手太重？”
“不，不是！”
云霄遥望着那道下山的身影，轻启唇齿解释道：“若是寻常修士，或许下手更重一些；只是我早已斩尽三尸，为了谋夺修为更进半步，便要参详天道之意。”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彼为修士，今日我削其仙体，夺其仙灵以补天地，是为天道所倡；彼为人族，今日我又予其生路，留以人族兴起之力，亦为天道所倡。”
“恰好借着云中子师弟为由，也能还他一分当年在昆仑山上的因果，只是今日委屈了离儿……”
苏离听得一阵头疼，只是叹了一口气道：“身为仙人，做事也要百般思量，活得这般未免也太累了吧……”
云霄仙子摇了摇头，握着苏离的手上不禁多了一分力气，一字一句认真道：“原本我要护着两妹一兄，行事就该谨慎；现在我又多了离儿，一举一动更要多几分稳健。”
憋屈，这软饭吃得好想哭！
……
东海流波，万里长空。
一抹靛青色的星光划过。
苏离骑在凤九身上，俯视着勃勃生机的东海，海面上时而跃出一两头长相狰狞的凶兽，嘶吼一阵后重新潜入海底。
苏离倒是见过鲸鱼之大，只是比起那些凶兽像是小鱼虾，其中一只凶兽体型之大，张开巨口势如吞天，长相更是有些凶悍恐怖。
那一刹那，苏离真切地体验到了深海恐惧症。
这可真的是有点儿吓人了。
“离儿无需理会。”
云霄慢步走上前来，扶住了苏离的身体，低声解释着：“偌大东海之中，多是当年妖族的后裔，只是比起他们的祖辈不甚成器，甚至有些智慧未开。
“当年师尊携着教中师兄弟们自昆仑山迁徙至此时，大师兄本想借机肃清东海，但师尊见到其中有些鱼兽长相温顺，便阻止了大师兄。”
“但谁料想，洪荒之中因而传出了师尊宽厚妖族的名声。因此东海之中的妖族与其后裔也越来越多，难免良莠不齐。”
“这些年来，我们也不好揣测师尊意思，也只好任其繁衍。”说到这里的时候，云霄仙子轻叹了一口气，流袖轻拂海面，将一头凶兽崩碎成血肉。
……
“喜欢养宠物的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