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群的乌鸦盘旋在上空,透过纵横交错的钢筋,逆光变成了黑色的剪影。地上凹凸不平,污水横流,散发着难闻的臭味,本就不宽敞的街边站着坐皮肉生意的女人们,化着妖艳的妆容,廉价的香水味熏的人鼻子难受。拎着半瓶酒,一步三晃的酒鬼不知在哪就会倒下,呼呼睡上一宿。做着不要命生意的亡命之徒在角落的阴影里打量着周遭一切。成群的乌鸦盘旋在上空,透过纵横交错的钢筋,逆光变成了黑色的剪影。地上凹凸不平,污水横流,散发着难闻的臭味,本就不宽敞的街边站着坐皮肉生意的女人们,化着妖艳的妆容,廉价的香水味熏的人鼻子难受。拎着半瓶酒,一步三晃的酒鬼不知在哪就会倒下,呼呼睡上一宿。做着不要命生意的亡命之徒在角落的阴影里打量着周遭一切。

    这里是西城,一个被主城抛弃并且被不屑地称作是“下水管道”的地方,充满着死亡,暴力,血腥,是法外之地,是堕落之人的乐园。

    青年踢开脚边碎掉的玻璃渣,伸出手随意地在小巷墙面上抹了几下,将手里大部分的血都蹭在了看不出颜色的墙上。他将手伸入兜里,掏出一个金属小盒状的打火机,歪头将嘴里的烟点燃,灰白色的烟雾升起,逐渐消失在空中,像是消散的亡灵,带着怨气散去,将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存在过的证据也抹掉了。

    “这次是多少钱来着?”青年拿出终端,将烟叼到嘴里,在电子屏幕前眯着眼睛找了起来,“呃……2000通币?啊......不是这个......嗯……哦!5000通币!赚了。”说罢心情愉快地哼着小曲,转头向小巷子深处走去,没过一会,他重新走出了黑暗,手里边多了个黑色袋子,随着他的动作,红褐色的液体透过劣质的布袋子一滴滴地砸在地上,飞快地融入到地上的污水坑里,没留下任何痕迹。

    皮质的马丁靴踩在污水中,踩起漆黑的水花,沈峰一言不发地穿梭在行尸走肉的行人间,猛的被叫住。

    “哟,沈峰,好久不见。”一位穿着白衬衫的背头男子站在一家一看就知道到底在做什么生意的酒吧门口朝青年招手:“这次做成了哪一个大单啊?赚了一大笔吧~”

    “嗯。”被叫做沈峰的青年从鼻子中哼出一个回答,抬脚想走,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和熟人扯皮浪费太多时间,毕竟着急地去拿报酬。

    “怎么这么着急?不陪你旧情人说说话?”背头男将语气绕了个千回百转,“真是绝情呢,不过话说回来今天晚上怎么安排?干了笔大单,总要‘放松’一下不是吗?我这可进了不少好货呢~不知道沈老板有没有兴趣呀?”

    “到时候再说。”沈峰嗤笑一声,“旧情人?谁跟你说我跟谁发生关系就算情人了?都是拿钱办事,完事谁都不欠谁。再说了,按你这么讲,你得有多少旧情人?”

    男人撇了撇嘴:“好绝情,我可还念着你的好呢……哎!怎么就走了?!记得晚上来啊!等你呢!”

    沈峰头也不回地隐入了人群,消失得无影无踪。

    “哟,没想到你小子真能耐啊,连斯纳夫都能搞定,真是低估你了。”弗兰克咂咂嘴,将嘴里的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坐在皮质沙发上陶醉了一会,享受着尼古丁带来的快乐,半晌,起身将沈峰丢在桌上的布袋随手一抖,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不加掩饰地扑面而来。暗色的血液如同阴暗中扭曲蠕动的蛇,爬满了半张木桌,一颗狰狞的,死不瞑目的头颅随着布袋的抖动掉出,在桌子上咕噜咕噜地滚了两圈,在桌角堪堪停下。

    弗兰克毫不在意地揪住那颗倒霉脑袋的头发,仔细端详了一下,点点头:“错不了,是斯纳夫那个混蛋。干得不错,沈峰。”说罢抬手在个人终端上划拉了两下,很快,沈峰的手环滴滴响了两声,提醒着主人报酬的入账。

    沈峰终于抱以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心情很好的点开终端查看起账户。

    弗兰克盯着他的脸半天,过了一会才慢慢说道:“人没有告诉过你你不适合笑脸待人?怪瘆人的。你个不要命的家伙。”

    其实沈峰长得不丑,严格来讲也是个帅哥,剑眉星目,唇形看起来像是很适合接吻的样子,没有过分的薄,也没有夸张的厚,常年摸爬滚打在危险边缘试探的工作锻炼了他的身体,生的一双长腿,宽肩窄腰。本应该是女人们爱慕的对象,只是横过右眼的一道疤破坏了本应该有的气质,加之总是冷着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使沈峰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戾气十足,导致沈峰并没有因为自身条件多受欢迎,反而会让陌生人不敢搭讪。当然,知道他的好的人巴不得倒贴地往他身上凑,虽然是穿了裤子不认人的做事风格,但抵不住技术极好以及上床时照顾人的性格,就像那位酒吧老板,总是肖想着再续前缘。

    “干这行的有几个是惜命的?”沈峰收了笑,不屑地冷哼一声,“反正都活不长,在西城,意外发生的可能比明天的到来可能多多了。对吧,弗兰克先生。”

    一把漆黑的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沈峰的手上,黑黝黝的枪口对准还没反应过来的弗兰克,紧接着随着一声枪响,前一刻还鲜活的生命随着蜂拥而出的鲜血逝去。

    “再见,弗兰克,哦不对,是10000通行币。真是可惜,损失了一位客户。”沈峰摇了摇头,好像在为他惋惜似的,“被人盯上可真不走运。”

    酒吧里的灯光梦幻迷离,漂亮的调酒师百无聊赖地坐在吧台前玩弄着自己的略长的卷发,想着今晚的工作几点结束时,身前的吧台被人用手指敲了敲,他登时一脸生无可恋拖长音调头也不抬公事公办地问道:“这位客人想要点些什么?”

    “一杯‘蛇吻’,谢谢。”

    听到这个声音,调酒师猛的弹起,面无表情的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一下子扑到吧台前,双手摊开,撑在自己下巴底下,声音甜腻腻的:“哟,这不是沈哥嘛?好久不见,今晚怎么突然有兴致大驾光临咱这?”被手指玩弄的头发因为动作而蹭到了嘴角,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在暧昧的灯光环境下显得无比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