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瑞九年初。

    雪已连着下了一天一夜。

    宫里的冬日似乎格外难熬,一副小厮打扮的少年缩在墙角,打着寒颤往红肿的手心里呵气。

    似乎听到屋里传来的惊叫,他眨巴眼睛细细听了两声,直到那声音低了下去,他才重新垂下眼帘。

    冷风里,似乎所有声响都可以被积雪覆盖,远处的钟声也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雪渐渐停了。

    正当院内枯枝上铺满的雪,被风吹得簌簌落下的时候,殿外兀地响起几道人声。

    那声音将他惊了一下,迈着冻硬的步子忙冲过去,入眼的就是顶装饰精巧的轿子。

    殷昇踩着轿凳下来,见云漪迎上来喊他“殿下”,身子弓着一边发抖一边行了个礼,顿觉情况有哪里不对。

    他咯吱咯吱踩着雪进了院内,屋里突然又一声呼叫,让他猛地顿住脚步,殷昇回头看了眼云漪,见他一脸惊慌失措,心中狐疑更甚,下一秒便重重推门而入。

    殿内与外面的温度差不了几分,却因偶尔粗重的几声喘息而陡然升温。云漪终于壮起胆子过来拦他,“殿下不可……”

    殷昇自不会把他的阻拦放在眼里。此刻他更因心中的猜想而心神震荡,于是一把拨开云漪大步闯进里屋。

    只见简陋的榻上肉体横陈,那赤身裸体纠缠在一处的,竟是三个男人——

    两个壮汉将一纤瘦少年夹在中间,掐住他的腰横冲直撞,房内多了一人也浑然不觉,只急红眼似地大口喘息。

    那中间的少年满身满脸都是水痕,不知是汗液还是泪迹全部混在一起,此刻见殷昇竟突然这么站在床边,吓得呼吸骤停、急急尖叫了声——

    “啊!”

    其余两人终于也反应过来,一见殷昇的脸,便如青天白日撞鬼似的惊惧,一身燥热忽地冻成冷汗。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饶命!”

    不知是哪一人先动了起来,跳将着就要滚下榻去,却忘记三人交合处仍被紧紧咬着,这一动便惹得那少年痛呼间,俯身倒了下去。

    这一倒便让殷昇看得更是彻彻底底,二人的孽根竟同时捅进那一个肛穴里,此刻那白花花的皮肉仿佛血气上涌,整个身子都染上薄红,抖得宛如一把筛子。

    “啵”的一声脆响,一人使了猛劲抽出去,二人便一同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哭叫着向殷昇求饶。

    殷昇心跳如乱马一般,他的目光未曾赏给地上两人分毫,只直白地盯着软倒在榻上的殷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