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唯一
就这样，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便到了谢辰的成人礼。
像这样重大的仪式在谢家都有固定的流程，由做惯了的熟手团队操办。大半天的宴会下来，谢辰几乎是稀里糊涂地配合着，虽说不至于有多累，但也很烦人。不过，在他想任性撂挑子之前，好歹是结束了。
特意赶回来的谢亭午回去休息，谢凌也打发谢辰回去歇着，自己又接着忙去了。
谢言极看着谢辰仿佛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模样，便又给他按摩，谁知道刚按了几分钟，学生会那边打来电话，喊他去开会。
谢辰立时清醒了：“快去快去，早去早回，我等你。”
谢言极犹豫了片刻便又被谢辰催，只得悻悻而去。
再回来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谢辰没等他吃晚饭，已经洗了澡懒洋洋地上床休息了。
谢言极换了衣服先过来告罪，然后忙去垫了几口粥，洗漱完过来。
等他被谢辰拉上床，谢辰突然翻身趴在他身上，问了一个让谢言极十分紧张的问题：“我怎么对你的生日一点印象也没有？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若是其它主人这般问，谢言极绝不会错认为善意；若是两个月前听到谢辰这么问，谢言极也立时会忐忑紧张起来——家奴哪里有资格过什么生日？这种问题若是一个不留神，措辞稍有不慎便少不了被认为心存怨望，侍主不敬甚至不忠。
可毕竟两个人已经如胶似漆了两个月，谢辰这么随口问起，谢言极只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更多的竟是如同老夫老妻闲话家常般的温馨。因此谢言极只稍稍有点恍神了一瞬，便放松下来：
“言极哪里有什么生日。主人累吗，言极再给主人捏一捏？”
谢辰只觉得谢言极身体紧张了一下，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脏也似乎被人戳了一下。谢言极马上便放松了，可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仍在余颤。
此刻他清楚地意识到，那是心疼的滋味。
他近乎无赖地章鱼一样手脚牢牢缠住谢言极，故意胡搅蛮缠：“不累。那……你记得你什么时候到我身边的吗？或者你干脆同我一天生日好了，以后我们都一起过。”
“当然记得。主人四岁生日后第二天，先夫人……”谢言极顿了一下，不知该不该提起那些往事与故人，片刻后还是开口继续道：“先夫人拿了五少的课本来给主人玩儿，给主人讲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一句，解释说‘北辰’指的是‘北极星’……”
他刚说到一半，谢辰便惊讶开口：“哦？我都不记得了，原来你的名字是因为这个吗？”
即使谢言极早有预料，听到谢辰说自己不记得的时候还是有一丝失落。他点点头：“是。主人听先夫人那般说，又随手圈了课本里的一个字，说以后就这么喊言极……”
谢辰马上反驳：“才不是随手！言极、言极，多好听，明明是我特意选的。”
“……”刚刚才说“不记得”的谢辰这般强词夺理，谢言极也忍不住被逗笑了：“是，是主人特意选的，言极错了。”
听他这般又是宠溺又是亲昵地认错，不再是当初那样干巴巴的“言极知错”，谢辰像是盛夏时吹到一阵凉风，气焰一下子就消了，语气也变得软绵绵的：“就是你错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