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中跪走了三圈,贵妃见大太监喘息更加粗重了,将三皇子扯下来,道:“奶娘呢,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带下去就寝,出了这么多汗若是吹风着凉怎么好,太傅教过的书都背会了?”

    她有些语无伦次,奶娘连忙过来把三皇子牵下去,贵妃也连忙把周士宁扶起,将他背上的灰尘拍干净,道:“玄儿还小,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周士宁站起来拍了拍膝盖,“我怎会?他是你的孩子。”

    两人对视一眼,周士宁接着道:“如今太后有几分失望了,可大臣们却还有许多忠诚于太子的,特别是那些老臣,以嫡长子不可废为由,总是阻拦陛下。明明上次陛下就快要下旨了。我看,咱们得再寻个时候,让大臣们也认清局势。”

    贵妃重新坐下来,“是啊,北厥捷报连连传来,估计陛下很快就回来了。”她茫然地看着玉阶下凉风卷积起的落叶,“你说,那个女人,还能回来吗?”

    第二日,相因特地没有让秋华进来伺候,等她出门送使团回去,一直到下午她回来,相因才放下心来。

    一上午,她就跟又恢复痴傻的钟离述玩拍皮球。

    用过午饭后,相因用老法子让门口的卫兵们去买些瓜果蔬菜,粮油米面等物。

    一个时辰后,有个人扛着袋大米低头走进来,相因看着面生,道:“站住,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谁知那人却一下拉她进去反关上了门,“嘘——是我。”

    相因抬头看清他的脸,吓了一大跳,“许大虎?你怎么在这里?”

    然而瞬息之间,梧然已发现变化,门外大声道:“公主殿下,您没事吧?”

    相因迅速整理好心绪,把门重新打开,往树上看看,“没事,哪儿来这么大风啊,把门给关上了。”

    梧然往里看,看到了许大虎的背影。

    相因没有回头,解释道:“我让他们进来送面粉的,把蔬菜晾开就走。”

    梧然点点头,没再问,只是握剑站在门口。

    相因走到灶台前,假装分洗水果,与蹲在地上拖面粉的许大虎小声讲话。

    “陈相因,我可算是找着你了,再找不着,我就要恨死我自己了。”许大虎满脸懊恼。

    相因对自身安危倒不多么放在心上,只是问:“那公主姐姐怎么样了?”

    “哎,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处境,还想着别人呢。你放心,你许亲的那户人家,是被人给坑害了,前几年做生意得罪了对手,被人放出谣言说大公子是个嘴歪眼斜的瘸子,其实远不是那样,我瞧着一表人才,对公主也是极好的。”

    “那也就是说公主暂时没什么危险对不对?”

    “对,不然我也不会丢下她姑娘家一个人跑来找你。我到了几日了,趁着今日虞疆的人跟大夏的人换防,才偷偷进府的。”